“定制”“洗白”一条龙 电信网络诈骗呈产业化

摄影:视频制作:邵

从接单、开发到包装、配送、售后，提供量身定制的APP服务，只为让诈骗工具披上正版手机软件的外衣。

一些人负责寻找账户持有人，另一些人负责注册公司，获得营业执照并为账户持有人开设公司账户。大量实名开立的银行卡、电话卡被诈骗分子购买或出租后用于实施电信网络诈骗。

收到高价币的买家实际上是电信网络诈骗团伙，循环虚拟货币交易的背后实际上是为了洗去赃款...

《经济参考报》记者近日多方调查了解到，电信网络诈骗的组织化、公司化、产业化趋势日益明显，量身定制非法APP、买卖银行卡和电话卡、洗钱等一系列非法交易催生了黑金产业。

“量身定制”APP成“定制陷阱”

超过60%的诈骗是通过手机app实施的。

在北京顺义区，王女士在网友“半杯咖啡”的引导下扫码下载了一款名为“XX理财”的APP。【蚂蚁矿工能挖到以太坊吗？】这个APP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王女士当日投资10，000元，立即提现1000元。当王女士向亲戚朋友借钱，向银行借钱，甚至抵押房产，总共筹集了200万元填补账户时，系统却以“账户被异常冻结保护”为由无法提现。随后，该应用程序无法再登录...

“王女士扫码下载的APP其实是‘山寨版’。它是一款投资理财APP，使用知名软件，由黑灰产技术人员根据电子诈骗分子的要求进行包装。”负责办理此案的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任维维告诉《经济参考报》记者，这款山寨版APP是由某网络服务平台打包推出的。所谓打包，就是将网站、应用名称、LOGO、启动图打包成APP应用包，让网站以APP的形式呈现。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电信网络诈骗防控中心副主任、工信部反诈骗专班负责人常文表示，通过APP打包分发平台，开发者只需简单点击即可自动生成并快速分发APP。与正规应用商店相比，这类打包分发平台缺乏应用风险审查和开发者信息登记制度，成为诈骗分子制作和传播诈骗APP的重要渠道。

“一些技术人员或网络服务平台明知他人可能利用APP实施信息网络犯罪，但为了获取非法利益，以技术中立为挡箭牌，参与非法APP的制作和包装。而一旦被非法包装，诈骗工具就可以披上正版手机软件的外衣，这会让受骗者倾家荡产。”任伟说。

记者了解到，手机APP已成为实施诈骗的重要工具。根据公安部的统计数据，自2002年以来，超过60%的诈骗是通过犯罪分子制作的移动应用程序实施的。与之相伴的是，量身定制APP行业成为电信网络诈骗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些公司提供从接单、开发到包装、配送、售后的“一条龙”服务。

某地公安机关打掉一个特大跨境犯罪团伙，负责APP技术开发和维护的兰、詹二人供述:“我打包APP很简单，只要2分钟就能完成。我每包可以赚10元到100元。”他们已经在三个月内实现了盈利/kloc-0。

近期，公安部门已先后查处数百款诈骗手机app，涵盖社交、贷款、投资、赌博、购物、短视频、手机安全等多个领域。“以社交软件为例。犯罪分子按照诈骗分子的要求制作了一款具有抓取客户通讯录功能的社交软件后，诈骗分子利用该软件与受害人进行裸聊。抢到通讯录后，他们通过向朋友发送裸聊照片进行勒索。”任伟说。

银行卡和电话卡作为共犯被买卖

非法交易滋生黑金产业。

2 1年中牟在20021年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叫“阿锋”的人。对方介绍他到北京注册公司并开设银行对公账户，称在此期间他不仅管吃管住，还在账户完成后卖给他人，收入非常可观。钟被感动了，于是在冯的安排下来到北京。之后，在一名昵称为“鸟叔”的男子和一名昵称为“大姐”的女子的带领下，他注册了公司并开设了企业账户，并以1500元的价格将该账户出售给他们。此后，在“阿锋”的介绍下，钟某被一个叫“老板”的人发展成了为开户人安排住宿的领导。

直到北京朝阳警方梳理相关案件线索，才发现钟某在某银行开设的两个对公账户涉嫌帮助电信网络诈骗分子转移犯罪所得。这个层级分明、分工严格的大型犯罪团伙终于浮出水面:“老板”是总经理；“阿锋”负责找到开户人并安排他来北京；钟某负责安排开户人住宿；“鸟叔”和“大姐”负责为开户人注册公司、办理营业执照、开立对公账户。最后，“大姐”会把证照和户口交给“老板”，每个环节的费用由“老板”支付。

大量实名开立的银行卡、电话卡被诈骗分子购买或出租，用于实施电信网络诈骗等犯罪活动。买卖“两卡”即银行卡和电话卡的非法产业体系，也成为电信网络诈骗“输血送菜”的帮凶。

任伟伟告诉《经济参考报》记者，不法分子大量购买他人银行卡四套，即【什么是比特币】银行卡、u盾、密码、绑定的手机卡，或者公司账户八套，包括公司营业执照和法人身份证，目的是通过使用他人银行卡在多个账户之间转移和拆分资金。

根据公安部的报告，在20021年，公安机关破获了440多起。1 10万起电信网络诈骗案件，打掉涉“两卡”犯罪团伙4.2万个。涉案银行卡均为实名开通后非法买卖。

吉林省公安厅刑侦局侦查二处处长杨亮告诉记者，除了银行卡，手机卡也是诈骗分子联系受害人进而实施诈骗的主要媒介。它们也是社交平台和金融机构进行实名认证的重要载体。为了绕过实名制管理，诈骗分子对手机卡有着巨大的需求。

“一些不法分子在网上发布招聘兼职的信息，声称办理手机卡将提升营业厅的业绩，一张卡将支付数百元。事实上，收购的手机卡将以更高的价格出售并邮寄到边境或海外。为了防止犯罪行为暴露，犯罪分子本人很少出现在营业厅附近，也很少直接向持卡人支付或以现金支付。相反，他们会招募团队负责人来执行，并提醒团队负责人将购买的卡片分开存放，以避免处罚。”任伟伟说，办案中发现有内部人员利用系统漏洞私自开卡、卖卡。

任伟伟透露，一些个体手机店的工作人员在获得电信运营商电话接入服务的委托后，以“认证失败、重新认证、解决网速”为由进行多次人脸识别，并在客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用其电子签名多办手机卡并在黑市上出售。它们以每张90元的价格出售，同时可以从分销商处获得10元的卡返利，即单笔利润100元。此外，有人声称他们可以实现“不到一小时打开9张卡片”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性能”。这些人明知全国开展了“断卡行动”，知道同行已被抓获，但仍抱有“先留卡不浪费”的侥幸心理，伺机作案。

工信部网络安全管理局相关负责人表示，一些不法分子组织农民工、老年人、学生等。电信公司实名登记后非法买卖电话卡。由于缺乏法律依据，公安机关无法惩罚参与诈骗的用户，导致犯罪分子和顽固分子多次作案。

“投机”实际上是“洗钱”

转移赃款的方式有很多种。

在北京，邱某通过一款社交聊天APP认识了一位名叫“星星”的网友。“明星”似乎是好心，声称有一个“炒币”项目，收入颇丰，并邀请邱参与。两人见面时，邱某按照Star的指示，先扫码下载了“A Coin”APP和“IM Token”APP，并在“A Coin”APP上完成了实名注册。后来，他在未实名注册的情况下通过“IM Token”APP收到了“明星”转账的虚拟货币，并将虚拟货币提现到我的“某币”APP账户中。

你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轻松赚钱。从那时起，邱就跟随“明星”开始了“炒钱”的生意。由于每天需要多次交易，为确保现金及时送达“明星”手中且不受提现金额限制，邱某将名下多个银行账户绑定在“某币”APP上，在自己的账户间快速拆分、流转、提现。

直到有一天，邱某发现自己用来炒币的银行账户接连被司法冻结。原来，高价购买者实际上是电信网络诈骗团伙，用于收集硬币的钱是他们刚刚诈骗的钱。

“卖方在虚拟货币交易中出售虚拟货币，买方支付人民币购买虚拟货币。事实上，买家的账户是电信诈骗分子控制的账户。卖家从银行账户收款后，将其拆分并取钱，然后将现金交给家人，收取虚拟货币，并来回洗钱。”任伟说。

为逃避公安机关的止付、冻结措施，诈骗分子往往将涉案资金迅速转移。犯罪分子不断寻找和探索“资金链”的薄弱环节，创新转移赃款的方式。

据记者了解，除了通过国内“水房”（洗钱团伙）转账和“跑分平台”拆分交易外，诈骗分子还通过购买虚拟货币将诈骗资金转移到境外，这种方式更难查处和控制。

“虚拟货币具有匿名性和去中心化的特点，可以实现境外资金的快速、大规模转移【数字货币图表】。而且，在使用虚拟货币转移赃款时，大额资金也会分散，犯罪团伙内部人员负责不同类型虚拟货币的资金转移。”北京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王澍坦言，利用虚拟货币转移赃款罪的取证难度较大。

当前，电信网络诈骗的组织化、产业化特征日益突出。“买卖公民信息、开发技术平台、网络引流推广、转移资金洗钱等行为相互关联，与网络赌博、组织走私、绑架勒索、裸聊敲诈等犯罪交织在一起。组织化、公司化、产业化趋势日益明显。”公安部刑侦局指导处副处长胡志伟说。（记者:李佳鹏孙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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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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