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第三方机构如果做数字货币要在不同程度上向高标准靠拢、不能耍小聪明

来源:金融前线

4月16消息，2022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于15至17举行，主题为“行稳致远，金融助力高质量发展”。中国金融学会会长、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致辞。

周小川认为，第三方机构要创新，要做数字货币，要参与支付体系，就要不同程度地向高标准靠拢，不能耍小聪明。你说那些标准太高，成本太高，我就避开了，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作为一个科技公司，我不按照你的标准来，但是如果你偏离了这些标准，你的稳定性就可能出现问题，不仅会影响你自身的稳定性，还会影响整个系统的稳定性。另外，你要获得用户的充分信任也不容易。

以下为嘉宾演讲全文:

中国金融学会会长、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

尊敬的来宾和代表们，早上好。首先衷心祝贺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10周年校庆。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作为顶级机构，希望我能讲一个学术话题，突出金融学院的研究特色。我也想了想，听了你的想法。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关于数字货币的问题。事实上，数字货币有两个重叠的领域。一是关注其金融服务、政策、具体金融服务、市场接受度、市场参与者的接受度。另一种更侧重于技术措施，这两种情况可能有所不同，所以我可能还是侧重于之前的领域。

其实这个领域已经讨论了很多，很多问题和概念都讨论过很多次了，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挑出一些过去讨论不多的，或者今天可能有问题要和你讨论的。

首先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过去讨论过哪些问题，有一个清单。这份清单上一共讨论了35个问题，所以我今天就不重点讨论这些问题了。

我还想说，我已经离开中国人民银行四年了，所以我做的这些讨论代表我个人的研究观点和看法，不代表机构。数字货币是一个动态的话题，一开始提出的问题和后来提出的问题不一样，特别是在一些国际讨论中，提出的问题有一些新的说法。我们想讨论这些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如何区分和评价CBDC，也就是数字货币，中央银行。商业银行账户中的资金，即商业银行的M 1货币和其他货币的可行性和稳定性如何？首先，大家关心的是稳定。我想说，稳定最好不要被认为是一种替代，要么稳定，要么不稳定。事实上，稳定性可能是一个连续的指标。有的币会很稳定，接近1，有的不稳定或者不稳定，接近0。还有其他的，不管是已经实现的还是正在设计中的，可能都有一定的稳定性，所以可能都在里面。有人说央行货币稳定，央行发行M0，商业银行账户里的钱M 1是商业货币，不具备100%的稳定性。我觉得这个说法可能有些问题，值得商榷，也容易造成信任上的一些混乱。

从这个角度来看，首先，商业银行的货币或其账户中的资金具有相当高的稳定性，当然不是100%的稳定性。商业银行有的会出问题，有的会破产，破产了你的资金可能就拿不出来了，但那也是个别现象。另外，如何用稳定性来衡量？一个衡量标准是我们找到一个参照系来衡量。这个参照系比如以央行的纸币作为衡量标准。是否等同于100%？央行的货币本身并不一定是真正意义上的100%稳定，因为央行货币的稳定取决于购买力。也可以用SDR、美元、商品组合作为参照系，这样实际上就有不同的稳定坐标系，以央行的货币作为坐标不一定是最合理的。

为什么说商业银行也可以发行M0？一个例子是中国和香港。过去在英国统治下，香港有汇丰和渣打两家发钞银行。在1997中，增加了中国银行香港，三家商业银行发行票据。但是对三家商业银行的要求很高，所以三家银行发行的港币也是高度稳定的。三家发钞行中的纸币是完全通用的吗？其实也不一定是100%，尤其是从一开始，但总的来说，稳定性高，通用性强。商业银行为什么能这么稳健？如果第三方机构发行货币，无论什么类型，什么技术基础，是否稳定？要看是否达到高标准。我们说对商业银行的要求挺高的，尤其是发钞银行。有什么要求？可能有很多，我就列举5个。

第一，高资本充足率。全球金融危机后，提出了一个叫资本质量的概念。除了有资本，资本的质量更高。什么是高质量的资本？即资本有足够的吸收损失的能力。如果有资本留在那里，吸收亏损就逃，那就不是优质资本。此外，还有一些辅助的安全要求，如杠杆率和NSFR净稳定资本比率。此外，作为优质银行，尤其是国际上信任的、具有系统重要性的银行，或者G20成员中的大型银行，必须具备总损失吸收能力(TLAC)，并且有更高的要求来做到这一点。

第二，商业银行需要准备金。这里有一个存款准备金，不同时期不同央行的存款准备金要求水平可能不一样，也起到调节作用。另一个是清算准备金，需要参与清算系统。呆坏账准备有呆，有亏就有备。央行会给这些最重要的银行一个临时透支额度，如果他们可以发行纸币，这意味着如果清算系统出现任何临时问题，他们可以向央行借钱。很多人对此无动于衷，因为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在全球金融危机中是需要的。以后大家搞CCP，也就是取得中央对手方资格的时候，其他的金融衍生品和证券产品如果有交易都需要有中央对手方，所以要在央行开户，必要的时候需要央行的支持。这是第二点。

第三，有存款保险机制，保证清算时可以赔付。中国50万元以下存款可以全额支付，全球金融危机后有所增加。当塞浦路斯发生金融危机时，大额存款必须转换为股权。另外，任何一个机构，尤其是重要的银行，都会有很多国际支付，会从国内支付能力转变为国际支付能力。国际支付能力之一是依靠央行的外汇储备提供国际支付保障，克服波动的可能性。

第四条监管要有力，对资产负债表、资产负债质量、资产风险权重安排有明确要求。有些银行可能想通过内部评级来设定自己的风险权重，巴塞尔协议也规定你不能太过分。此外，还有透明度要求和压力测试，保证了银行的质量。

第五，公司治理。这些银行必须有制衡结构，有足够的专业性，有合格的内外部审计，对高级管理人员有一定的要求。特别是不能像前段时间，很多有问题的机构都是一个人在管，这样的公司治理很有问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商业银行的M 1非常接近央行的货币，不能说是商业货币，不稳定。

第三方要创新，要做数字货币，要参与支付体系，就要不同程度地向高标准靠拢，不能耍小聪明。你说那些标准太高，成本太高，我就避开了，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作为一个科技公司，我不按照你的标准来，但是如果你偏离了这些标准，你的稳定性就可能出现问题，不仅会影响你自身的稳定性，还会影响整个系统的稳定性。另外，你要获得用户的充分信任也不容易。

从这个角度来看，稳定货币的创新尝试很多，其源头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有比特币这样的所谓不稳定货币，当然它并不是真正的货币，也有人说它是数字资产。天秤座一开始并不想和任何参照系做比较。这种货币是否稳定，并不是自吹自擂。并不是你说稳定。你要看清背后是什么支撑着你的稳定。你说你有100%的储备，是真的吗？你把它留给谁了？有人向你证明了吗？有人审核过吗？一般来说，这枚硬币在债务人一方。你到底要不要用？包括买国债，如果是资产端投入使用，资产端的安全性如何？流动性怎么样？这些都是需要回答的问题。另外，你是要服从严格的监管，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绕过它？你有没有考虑过在糟糕的情况下进行压力测试？因为有一些创新的想法，因为实力较弱，所以经常用很顺口的条件说我可以用这个，挺好的，但是你一定要考虑你有没有做过恶劣条件下的压力测试。犯了错之后应该怎么做？如果出了问题，应该有透明度吗？因为只有高度透明，在犯了错误之后才有改进的机会。事实上，在现在的IT发展中，很多FinTech和BigTech公司经常会犯错误，错误在技术上并不可怕。关键是如何改变技术。但是，如果出了问题，可能会用钱盖着。我用的是自己的钱，特别是一些公司估值很高，手里有很多钱。如果出了问题，我会用钱来掩盖，自己留着。稳币不是自吹自擂，要有一系列的条件才能说明你是不是稳币。我们不应该轻易动摇对商业银行账户资金的信任。发行钞票是重中之重。参与支付在支付的某个环节起作用，甚至参与收单机构的支付，收单也是参与支付。每个层次的工作要求都不一样。想要做大做强，对自己的要求会更高。另外，你要明白，发行货币是一种债务。从央行的资产负债表来看，发行M0是央行的债务。应该说大型科技公司和科技金融公司的发展是大有可为的，在支付行业大有前景。但是，首要的问题是要讲究诚信，不能耍小聪明，要提高自身素质，要达到高标准。

第二个问题，如何理解中国银行强调数字货币的电子CNY(数字人民币)设在M0？有人表达了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也有人提出了一些疑问。这个问题我想人民银行的领导已经阐述的很清楚了。我想在这里补充一下。

首先，中国银行强调开发数字货币是为了替代M0，这表明它想专注于零售领域，即希望在零售领域得到应用，特别是借助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终端，为大家提供更大的便利。

另外，央行作为一个大机构，和商业银行一样，任何内部业务都需要依靠某个部门来管理。M0的管理层是一个部门，M 1的管理层是另一个部门。研发成本和试点项目成本都是管理的。所以M0的定位也避免了大家扰乱战局，工作开展起来很轻松，这也是一个原因。

我举一个管理方面的例子。比如你去银行兑换外汇，看牌子上的报价。一张钞票和一笔汇款不一样。也就是说，M0和M 1在兑换外汇时的汇率规则不同，过去在管理上也有差异。

还有一个就是目前我们认为M 1在央行和金融体系的运行是比较正常的。虽然随着科技的发展，任何业务都有改进的空间，比如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增加安全性，纠正错误，但是M 1似乎就没有那么多改进的空间了。不要说更换M 1让人觉得M 1之后的管理方式会彻底改变，好像造成了这样的影响，说明现在的系统不是很好用，需要更换。

数字货币发展过程中，最初涉及数字货币概念时，国际上分为两大类。一个是基于代币，一个是基于有账号；一个有户口，一个没有户口。我认为还可以添加基于支票的支付指令。你给出支付指令，但真正的支付是后来做的。因此，支付指令有点像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的支票。以前支票比较发达，个人买东西只要签支票，这本身就算付款，但实际上只是付款指令，后面还有一些工作要做。说实话，这项工作并不简单，只有完成了这些，付款才真正完成。这也涉及到查账。在美国，支票账户是M0，所以支票账户多年来都是免息的，就像纸币一样，所以才有了接近纸币的账户。但在中国，M0只有现金，放入银行支付账户和支付宝的钱是M 1，所以对M0和M 1，也有不同的理解，所以M0和M 1，还是有很多认识的。

此外，在开发数字货币的早期，我们并没有特别打算取代金融市场交易，例如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外汇市场。也有人建议可以用基于区块链的数字货币来取代它，这很容易引起R&D的关注。一个是它是否会对现有体系造成一些冲击和混乱，因此我们可以以取代M0为重点进行多方面的观察和解读。另一个是M0和M 1并不是孤立和完全分离的，而是在它们之间有一条管道。大家都知道如果账户里的钱合规，是可以提取现金的，尤其是居民，可以提取小额现金，但提取大额现金必须遵守反洗钱程序和现金管理规定。在某些条件下，M0和M 1之间存在一条大致相等的管道，因此如果M0是中央银行货币，则它高度稳定；如果M 1不是中央银行货币，则它不稳定。

第三个问题是中央银行，特别是中国人民银行是否应该加快数字货币的发行速度并发行更多的数字货币。尤其是跨境数字货币。这确实与当前的地缘政治问题有关，我希望数字货币也能在这方面发挥一定的作用。我们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印刷多少钱可以由我自己决定，但它是否可以出去流通取决于应用程序以及人们是否在使用它。很多人不了解中国人民银行纸币的生产过程，以为用印钞机印出来就可以用了，其实不然。纸币印好之后放在大仓库里，这个仓库也是一个奇观。例如，在北京有一个由所有机器人操作的高度自动化的立体仓库。仓库里有两种东西:一种是生产的原材料，如纸张和油墨，另一种是成品，需要放在仓库里，不能直接取出。然后，成品被运输并分配到每个分公司的现金仓库。现金金库中的现金由商业银行收取，商业银行是否接收取决于其自身M 1的供需差异。M 1的供需差是指存贷差，更严格地说，是现金存入和现金取出的差，导致现金流出，否则现金会留在商业银行或中国人民银行的国库中，不会流出。

每年现金外出最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那是在春节前。过去，许多人必须带现金回家，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减少。春节后，许多人将带回家的钱重新存入银行，大量资金被返还给商业银行。春节过后，商业银行的现金积压太多，然后它们又回到央行的发行仓库。在这个过程中，还有残缺币的处理。也就是说，中央银行必须使货币发行真正在市场上有需求，特别是在零售市场上。事实上，只有当市场对货币有需求时，央行才能发行货币，而不是说可以印刷货币。

此外，这张M0钞票与其他支付工具之间存在替代关系。如果其他支付工具使用得当，这种M0将会减少，如信用卡和借记卡，尤其是借记卡，这将会减少。比如现在第三方支付的钱包里没有真正的现金，都是账户资金。如果用得好，大家都认为不用拿那么多现金，现金稀缺性就会降低，所以也存在替代关系。

中央银行发行的所有现金都是中央银行的债务。因为在许多国际讨论中，他们说你们、中国和数字货币发展非常快，是未来的伟大武器和你们的资产。真正从事央行工作的人都知道，货币发行是资产负债表的负债方，也就是说，央行要通过机构担保、承诺和后援支持，确保央行发行的货币具有购买力，能够在当时使用，所以是负债。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将其应用到其他方面，尤其是地缘政治方面并不那么容易。

在另一种情况下，国家可以对货币下达强制性命令，例如必须使用哪种货币进行交易，这可能会提高货币的地位，但也有可能只是一种形式，即如果政府必须要求这种交易使用这种货币，实际上交易双方都不喜欢这种货币，买方只是在交易前将其兑换成这种货币。交易完成后，收款人担心这种货币不可靠，立即将其兑换回来。这种现象在我们的边境贸易中发生过。虽然我们鼓励中国在与边境国家的贸易中同时使用对方的货币和人民币，但在一些地方，人民币很容易使用，而对方的货币不容易使用。在某些交易中，无论是M0表格还是M 1表格，商家都会在当天上班前将钱汇回银行。银行也试图在下班后将钱转移到另一个国家，并且不保留这种货币头寸。为什么？总的来说，我担心汇率风险。然而，由于上级银行的要求，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允许持有对方银行的货币头寸。也就是说，如果数字货币想做，应该注重其真正的应用，而不是说强制使用这种货币进行某些交易。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我们最终应该看到，普通人愿意把这种货币放在钱包里，无论他们今天还是明天使用它。在收到钱（无论是纸质的还是数字的）后，他们并不急于将其归还给银行。这是一个测试，应该着重考虑。

第四个问题，大家都问有很多方案和产品在竞争最优。我们要求互操作性或通用性，但实际上这可能需要一个过程。我们应该如何把握这种关系？总的来说，我们应该鼓励创新和新产品研发。研发完成后，我们也应该为他们创造一定的试点条件。只有当它们经过测试，拥有多种方案并相互竞争时，才会出现优胜劣汰。但是在消失的过程中会不会造成社会问题呢？会有人受损吗？所以要非常小心。

与其他制造业和生产领域不同的是，货币领域可能更加敏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在这个竞争过程中要注意公平，不能恶意打压对手，也不能破坏金融基础设施，因为轻易更换金融基础设施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风险。竞争带来优化收敛，最后好的东西会被选中。这时候要注意的是，创新的好东西在一开始一定是缺乏普适性或互操作性的。在一定阶段，仍然有一些主管部门、监管部门或协会加强普遍性，从事一些通用标准和互操作性，这可能在许多方面是平行的，但将来会增加普遍性并真正方便人民。

可能70多岁的人和我一样，在我们20岁左右的时候经历过彩电的多方案问题。中国使用PAL制，美国和日本使用NTSC制，前苏联和中东使用SECAM制。购买电视（比特币价格以美元计）的人应该检查您购买的系统是否正确。如果没有，他们带回家就不能使用。各种标准都是平等发展的，不可能强调谁会被淘汰，它们会共存一段时间。共存一段时间后，会有人开发新的集成电路来统一它们。一开始比较简单的两个很容易统一，比如SECAM和PAL之间的统一，后三个标准可以统一。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有三种格式。不管怎样，只要打开电视，不管你在哪个国家买的，你都可以看你收到的任何频道。数字货币也是如此，比如市场上出现的聚合支付产品。它还包括信用卡。新世纪之前，中国的信用卡市场非常混乱，当时有VISA、工行牡丹卡和农行金穗卡...同时，大商场的柜台上有八九台POS机，功能基本相同，但并不通用。后来国家要求人民银行负责这件事，要求用POS机来解决，于是银联诞生了。也就是说，数字货币也有可能有这个过程。不可能一开始就过分强调高度一致性，也不可能事先决定由谁来制定标准。无法制定先进的标准。没有人能坐在办公室里提前考虑所有这些问题。只有在实践中，多个方案并行，并选择竞争，然后一些机构到了一定阶段来增强这种普遍性，才能强制或半强制地促进互操作性。这也是数字货币【银行和比特币】的国际惯例。

一般来说，数字货币有几个不同的赛道。一种是基于代币的代币赛道，另一种是基于账户的账户赛道。正如我所说，它也可以是基于支付指令的跟踪。事实上，有些钱包包含代币，有些钱包包含现金，有些钱包与银行账户相连，有些钱包包含支票，还可能有混合钱包。自数字货币发展以来，钱包的概念得到了广泛应用。真正不同的产品在不同的赛道上竞争。

另一个赛道是消费信贷。当你花钱时，你先支付一张白条，这相当于向消费者发送一种货币。基于消费信贷的产品也是一个赛道，但争议和问题很多，出问题的例子也很多。在基于令牌的赛道上，一个热点问题是基于区块链或分布式账本技术的赛道。

此外，从比赛的标准来看，重要的一点是安全。例如，我们的二维码，早期的二维码包含一匹特洛伊马，这很容易成为骗局。后来在人民银行的推广下，大家都升级了二维码，所以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个人二维码，静态二维码和动态二维码是不同的，一些大的科技公司说二维码毕竟不会持续太久，也许过几年就没有了，因为安全级别不高，所以一些公司大力推广NFC，即近场通信，一些人主张推广蓝牙，总之。

另一个安全措施是密码。我们知道许多过程需要加密。比如钱包里的金额需要加密，支付给商家的过程需要加密，上传信息完成交易的过程也需要加密，所以有几个加密环节。如何添加这些加密链接？这也是一种竞争。众所周知，过去有64位、128位和256位加密，加密方法很多。其中一个问题是使用国内加密方法还是国外加密方法。这种考虑是极端情况下的安全形势。这也是一条赛道。

简而言之，发展竞争有许多不同的轨道，最重要的是创新者、BigTech和FinTech不应挪用客户的资金。确实有一些人从设计制度之初就想挪用别人的钱，但他们属于少数；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在运行“中山数字货币”项目后不得不挪用客户的资金。我们也看到了一些崩溃的机构。事实上，他们最初的愿望是好的，但后来他们挪用了客户的资金，犯下了非法集资罪。

我们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强调一些机构，包括协会，在一段时间后应该能够承担这个责任，这样那些被升级的人就会被升级，包括加密技术。如果您想使用国内密码，则必须使用国内密码。要实现互操作性，您必须实现互操作性。这需要一些外力。

关于第五个问题，有人说数字货币首先要立法，要有国际标准。这个愿望是好的，但不可能在R&D和创新的过程中使所有的立法都如此清晰。我们来看看《中国人民银行法》的规定:中国人民银行负责发行人民币并管理其流通，同时维护支付清算系统的正常运行。跟钱有关的东西基本都在《中国人民银行法》的前一两页。如果中国人民银行要发行新版人民币，无论是硬币、纸币还是任何类型的货币，都必须提前发布公告，并且禁止伪造货币。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印制或出售代币券，这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代币产品的随便发行，因为任何单位都不允许。

此外，中国人民银行负责回收和管理发行银行和资金。因此，如果数字货币中开发的R&D属于人民币，并不是说要先立法，没有立法就不可能有数字人民币。因此，我们说冬奥会电子CNY试点不存在法律障碍，说存在法律障碍是不正确的。但是，第三方不可能发行货币。如果有立法支持，首先必须达到高标准。但是，如果不是M0，则可能是M 1，但如果是token，则不会。

此外，从中国人民银行法可以看出，发行货币是主权问题，每个国家自己定义什么不涉及国际标准。因此，虽然我们希望国际组织能够发挥一定的作用，特别是在跨境支付标准方面起到指导和建立秩序的作用，但没有法律规定它们必须有标准才能做到这一点。此外，想象一下，现在没有任何国际组织能够在这方面发挥这种作用。国际组织主要在跨境支付领域发挥一定作用。如果不是跨境支付，则涉及其他国家的国内支付，中间不需要国际组织过多担心。跨境支付涉及很多问题，尤其是汇率等等。对国际组织来说也是个大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大家应该对这个提法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最后，一些人担心SWIFT、CIPS和数字货币将在当前的地缘政治动荡中扮演什么角色。我只是想让你从概念上澄清一些事情。

首先，与媒体或一些人所说的不同，SWIFT不是跨境国际支付系统。SWIFT的具体名称是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它不是一些人认为的金融交易组织，而是一个交流组织。也就是说，在付款之前，需要进行大量的沟通，而这些沟通都是通过SWIFT进行的。最终的支付和结算都是根据货币通过各国的系统进行的。这一点应该澄清。

此外，CIPS（跨境银行间支付系统）是为人民币跨境支付而设计的，即人民币跨境支付、结算和清算系统。当然，这个系统也允许其他货币去，少数主流货币可以去，但迄今为止并不多。此外，一些通信功能也集成到此系统中，但通信功能使用不多。这就是现状，不能指出它可以这样做或那样做。

数字货币，至少中国的电子CNY是为零售而设计的，是为了方便人民和商人，而不是为了取代美元，因此，由于它不是根据这一目标设计的，如果突然被赋予这一功能，它可能无法支持。当然，我们不排除电子CNY在未来可能会有跨境支付的前景，但我猜它也将专注于零售和跨境零售应用，它不会轻易被用作军事武器。

为什么SWIFT与贸易、投资和金融市场相关？比如有些国家被制裁了，资产被冻结了，投资不那么受大家关注了，金融市场交易基本上被卡住了，所以最重要的是贸易，也就是SWIFT在贸易中也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国际贸易需要在付款前通过沟通解决许多贸易信息问题，包括合同、仓储、运输、规格、品种和质量是否合规，货物是否需要通关，通关时是否需要纳税，有些货物在交易后会被退回。谈到金融，有付款指示，保函，贸易融资和保理业务，很多事情都要提前沟通。甚至因为SWIFT做得很好，一些稍微远离贸易融资的人也使用这个渠道在那里交流，所以每个人都应该了解当前的交流状态。

真正涉及支付的是支付指令，许多支付指令都采取SWIFT。当SWIFT真正进行跨境支付时，它涉及到货币选择。SWIFT不是用美元支付的机构，但它可以用多种货币支付。至于哪种货币受欢迎，这是市场的当前选择，我们对未来不太了解。涉及多种货币就涉及到汇率机制，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说如果我们避免使用SWIFT，可以吗？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是基于贸易的。如果实在不行，就要以物易物，以物易物，但在易货贸易中，双方最好是平等的。如果两者有区别呢？还是需要用钱的。在过去，这种差异可能是会计贸易的平衡。例如，中国与经互会一些国家之间的差额是以瑞士法郎计算的，这不是真正的价值，因为这不是真正的瑞士法郎。

因此，如果SWIFT被广泛用作制裁工具，则应考虑到其他人肯定可以找到其他通信渠道继续完成交易。然而，SWIFT发展了其效率和市场规模。第一，参与的金融机构数量众多，这里存在规模效应。只要进入SWIFT，联系任何人都很方便。其次，SWIFT在保密方面做得很好。过去有加密机，现在有很多加密实践。很少听说加密有问题。你可能知道，孟加拉国中央银行几年前损失了一笔钱。你怀疑SWIFT是否存在安全问题？最后发现，这笔钱是从孟加拉国中央银行和打印机之间的连接中泄露的，而不是从SWIFT渠道泄露的。当然，这完全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问题，所以我们不能这么肯定。SWIFT自动处理信息，很多信息不需要人工干预，所以自动处理的水平比较高，所以比较优越。如果我们避开SWIFT，打开另一个渠道，第一个渠道可能会有一个过渡期。开始时，可能参与这一系统的家庭数量太少，许多通信无法解决，这将影响贸易效率。过去一周做了一些交易，但现在两个月都没有做了，因为很多渠道都没有联系上。另外，可能会有安全问题，在处理过程中可能会出错。有时人工处理会有漏洞和错误，因此SWIFT不是不可替代的，但要取代SWIFT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过渡期之前和期间，仍有许多事情可能影响贸易。

今年1月，我在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做了一次演讲，以避免陷入冷战时期的贸易模式。老实说，如果我们的金融支付系统或支付通信系统陷入某种冷战模式，这将是所有人的损失。既然很多人关心SWIFT和数字货币在中间能起到什么作用？最后，我想借此机会就这个问题说几句话。

我不知道我能否回答一些大家关心的问题，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当然，我身边的一些研究同事做了很多交流，他们也不一定是对的。有错的请批评指正。希望能给大家做个参考，也算是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的一个小投入。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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