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大黄震：央行数字货币全国推广还须过几道“法律关”

编者按:近日，北京市法学会互联网金融法治研究会召开“区块链应用法律研究”研讨会。与会专家学者围绕当前数字金融发展和金融风险化解中的一些突出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形成了《区块链》法律适用、依法规范和发展数字经济、完善数字货币法律、健全数字规则和数据法治、建立互联网金融和金融科技法律治理长效机制、在审慎监管前提下开展金融创新等方面的部分研究成果。经研讨会授权，本平台陆续摘编了部分专家学者的演讲和论文，以飨读者，同时也欢迎学界和业界的交流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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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财经大学教授、金融法研究所所长、互联网金融法治研究会副会长兼学术委员会委员黄镇发表了题为“数字货币央行法律制度的重构”的演讲。以下是黄镇教授的演讲全文（根据记录整理）:

我想向大家汇报一下我最近对数字人民币和数字货币、中央银行相关法律问题的思考，以及对其法律制度重建的思考。

自区块链诞生以来，数字货币是最重要的应用领域，但它在中国市场被炒作所主导。这种现象值得我们深思，所以我们首先要对相关概念做一个基本的界定，就像刚才关老师教我们的以太坊前景一样，回归常识。

主权国家的货币必须是由货币当局发行并由国家信用背书的法定货币。调用其他货币是非法的。现在很多人都在反思，为什么比特币中会使用“数字货币”这个词，甚至其他数字货币也可以被称为数字货币。这表明法学领域的研究总体上仍不规范。

目前，数字货币是与虚拟货币和加密货币并行提出的。各国都在积极部署数字货币——央行。中国央行数字货币是DC/EP，其主要特点是将数字货币与电子支付相结合。目前，中国数字货币中的R&D已经在部分地区以红包的形式进入了一些消费场景，但它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法定数字货币，也没有严格的法律补偿。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试点项目推广到全国，仍有几个法律障碍需要通过:

Question 1:应修改授权央行发行和管理数字货币的相关法律。目前，《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修订草案的意见稿已经出炉。第三章第19条对人民币进行了规定，明确人民币包括实物形态和数字形态，这为发行数字货币提供了法律依据。第二十二条为防范虚拟货币风险，还明确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制作和销售数字代币。从征求意见稿到全国人大立法审议通过、法律正式颁布还需要一段时间。

问题2:《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管理条例》也需要进一步明确和细化数字货币的法律补偿。目前，人民币管理条例仍在讨论和修订中，以适应趋势。在法律修订之前，有关人民币的规定仍然适用于旧的和现有的法律。

问题三:数字货币的良性生态需要法律的支持。目前，参与数字货币两级发行体系的有数字钱包、新型支付和商业银行，同样需要明确的配套法律保障。

问题四:数字货币央行发行的底层技术和基础设施需要相关基础法律法规进一步完善和明确，特别是一套标准化体系，从而上升为国家标准。

问题五:数字货币有序可控试验【在哪里购买比特币】过程中的可控性、命名和个人信息保护的概念仅被提出，还需要进一步合法化。

问题6:数字货币不仅仅是在中国发行，还需要配合“走出去”战略，参与人民币国际化的国际合作和国际标准修订。

基于以上六个问题，数字货币，也就是现在的央行，全面实现了需要法律制度的“护航”。在这方面，它提出以下六点建议:

首先，应尽快推动《中国人民银行法》和《人民币管理条例》的修订工作，以明确货币的形态和货币的管理权，进一步明确数字货币的发行和管理由央行主导。

其次，通过法律条文明确了数字货币的法律保障。特别需要考虑的是，目前的实物形态货币和数字货币将并存，因此有必要设置一个过渡期，而不是简单地规定在法定数字货币之后必须强制使用，因为仍有一些人在使用数字货币和电子支付等设备方面存在“数字鸿沟”，在弥合这一鸿沟的过程中应该有一个过渡安排。

第三，DC/欧洲专注于支付。EP（电子支付）是数字货币流通的关键组成部分。如何实现EP需要一系列法律来取代M0（流通中的现金）。特别是如何在传统银行系统中进行支付，以及如何有序地与支付宝和微信支付进行协调，仍有待进一步明确。最近，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担心，在DC/EP推出后，它们将很快被取代。

四是要通过法定编码加强数字人民币底层基础设施的技术规范建设。我们不应该简单地采用传统的立法和标准化技术，而是应该将其转化为代码并进行合法编码。并通过标准接口，如API（应用编程接口）的标准，尽快形成国家标准。

第五，在可控匿名原则下，有必要明确DC/电子支付的交易主体以及个人信息保护的具体接口和要求。

第六，积极参与全球CBDC竞争形势中的合作与交流。目前，美国和欧盟都将中国数字人民币的发展视为对其金融实力和安全的挑战，甚至将其视为敌人，他们也在开发和推广自己的数字货币。随着中国经济实力在世界上的进一步提升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人民币在国际支付和储备体系中的地位日益提高。为了支持实体经济“走出去”和人民币国际化，未来中国将在国际货币体系和参与各国合作的范围内加强数字人民币的推广和应用，否则我们将在全球竞争与合作的格局下完全孤立于世界之外。因此，在数字货币领域，中国应在相关国际组织框架内积极参与探索人民币数字化的一些国际规则，并与美欧等主要发达国家加强沟通。它们大多采用分布式技术。现在我们是集中式技术。在技术上，我们应该加强可扩展性标准和规则的制定。将来，我们现有的技术系统可以与它们连接，并可以得到更开放的区块链底层技术的支持。

总之，目前关于数字人民币的讨论大多是在应用层面。对于法律互助工作者来说，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有大量的法律问题需要在数据层面和应用层面以外的技术层面进行讨论和研究。有必要对国内外现行法律法规进行梳理，提供清晰的法律意见和法律关系，为其顺利推进保驾护航。

在目前的应用场景中，数字货币与支付和各种应用场景紧密相连。金融科技正在改变社会关系的形式和金融服务的边界，因此带来了数字货币相关法律制度的重构。因此，目前应该讨论的问题包括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金融消费者的权利。特别是考虑到目前在数字“洪流”之外还存在一些数字“难民”，应全面推广法定数字货币，以及如何保障和实现他们的权利等。，所有这些都需要我们进行更多更详细的讨论。

（作者简介:黄镇，中央财经大学教授、金融法研究所所长、互联网金融法治研究会副会长兼学术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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