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关于央行数字货币对第三方支付的影响

一、央行数字货币的内涵和特征

早在20 14，中国人民银行就成立了数字货币研究所，为未来法定数字货币的发行做准备。在过去的五年里，中国银行在数字货币的理论和技术研究方面都处于领先地位。自6月20 19，美国互联网社交巨头脸书披露《稳定货币Libra(中文名Libra Currency)白皮书》以来，为了应对海外稳定货币的潜在冲击和影响，中国银行的数字货币发行计划正在加快推进，并初步选定深苏为数字货币法定试点城市。

根据央行领导和数字货币研究机构负责人的公开言论，第一，未来我国法定数字货币发行的总体框架是，按照现行人民币管理原则，数字货币的发行和回笼，以“央行-商业银行”的二元体制为基础，由央行负责数字货币的发行、验证和监控。商业银行向央行申请数字货币后，将直接面向社会，负责提供数字货币流通服务和应用生态系统建设服务。在技术架构上，央行的数字货币系统希望重用传统金融系统，与金融机构合作，将央行放在后端，将前端服务交给金融机构，也就是双元制思路。第二，数字货币应该保证商业银行的现有利益，不应该对商业银行的存款货币构成竞争。第三，数字货币应该以提高支付的便捷性和安全性为目标。第四，数字货币的交易环节大大降低了对账户的依赖，实现了可控匿名，只向第三方——央行披露交易数据。第五，在松耦合账户体系下，可以要求代理机构每天将交易数据异步传输到央行，支付时不需要绑定任何银行账户。第六，数字商品的发行和流通【比特币是骗局吗】要支持线上线下并行的方式。

从央行不同负责人的各种解释来看，数字货币的发行应该以维护商业银行的现有利益为重点，而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商业模式和商业利益并没有讨论。特别是央行负责人的最新表态，认为数字货币不需要绑定任何银行账户。相应地，未来数字货币系统很可能独立于第三方支付账户系统。

鉴于国有商业银行在中国金融市场的重要性，从央行领导的公开论述中可以看出，他们只是提到央行发行数字货币，以确保商业银行的现有地位。数字货币这种央行，会对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各项业务产生影响吗？是否有必要维护和保障第三方支付机构现有的机制和现有的商业利益？第三方支付机构基于网络支付开发的其他各种业务的商业利益能否得到保障？在公开声明中，似乎这一切都没有经过央行领导的考虑。无论数字货币是否会争夺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奶酪”，还是客观或无意地对第三方支付机构产生负面影响，央行的态度最重要。对于数字货币对第三方支付的影响，目前央行还没有明确表态，还有待调查。

二、央行数字货币对第三方支付的影响及对策。

第三方支付机构未来三类业务或受央行数字货币影响。一种是央行许可的支付业务；二是支付平台的流量优势衍生的业务，比如接入货币基金等金融产品的销售端口；三是支付数据信息衍生的征信、风控相关业务，如芝麻信用分，与支付宝密切相关。

第三方支付机构多以网上支付业务为主，第三方支付机构获取的大量客户流量和资金，来源于前面提到的另外两项重要业务。简而言之，如余额宝、财付通等依托母公司的移动网络支付业务。他们一方面成功销售巨额理财产品，另一方面增强用户粘性。

有实力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利用用户支付的大数据撬动征信、风控业务，拓展现金贷等小额信贷产品，如借款、消费等；发展第三方征信，通过分析个人信用状况，为商业机构和用户提供风险识别服务。比如酒店给芝麻信用分较高的入住客户免押金服务；单车共享给客户高芝麻【虚拟货币发展多少】信用分免押金服务，等等。

虽然中国人民银行在20 15年初发布了《关于做好个人征信服务准备工作的通知》，要求芝麻信用、腾讯征信服务等8家机构做好个人征信服务工作。此举被视为中国个人征信系统向商业机构开放的信号。此后，一些互联网巨头和科技公司开始涉足征信领域，推出基于大数据的征信产品，如“阿里”芝麻信用、腾讯征信等。然而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个人征信牌照迟迟没有发放。20 18年2月22日，中国人民银行批准百兴征信设立个人征信机构。但目前100-银行征信的数据来源不包括总行的数据。

芝麻信用、腾讯征信等公司在未来几年内不太可能获得互联网个人征信牌照，它们和前辈在征信业务上受到较大限制是必然的。但在不触及禁止的前提下，他们仍可能从事一些与征信相关的业务(如上述免押金的酒店服务)。

央行数字货币研究负责人曾指出:“加强对客户行为的分析，是央行发行法定数字货币的重要考量。宏观上，数字货币可以做大数据分析，但微观上，不能侵犯合法用户的隐私。”如果未来用户基于数字货币产生的数据只提供给央行(即保证“可控匿名”)，第三方机构上述业务的拓展必然面临很大困难。

根据目前的专利发布信息，数字货币，即央行，未来将在客户端支持芯片刷卡和近场通信(NFC)。数字货币，央行，支付便利性高。更重要的是，数字货币，央行，享有央行的信用背书，信用更高。

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钱包完全独立于第三方支付机构，并且接口不向第三方支付机构开放，那么第三方支付机构的部分甚至大部分功能很可能在未来被替代。因此，第三方支付机构应及时参与数字货币的发行机制，有实力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应争取与工商银行、建设银行等在数字货币发行机制中地位相近的商业银行合作。

第三，相关思考

在金融监管者眼中，第三方支付机构类似于正规金融之外的“编外金融”。数字货币央行在支付体系中广泛使用后，如果采取免费支付策略，将对第三方支付机构造成巨大冲击。一方面使得第三方支付机构缺乏竞争力，用户流失；另一方面，也使得第三方支付机构难以盈利。极端情况下，大量第三方支付机构甚至可能倒闭或倒闭。

所以央行的数字货币和央行本身有没有参与支付体系？央行搭建的支付通道是直接面向C端用户的吗？这个支付系统收费吗？收费标准是什么？是否参考第三方支付机构现行标准？未来央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会采取什么样的合作模式？数字货币，即央行，在多大规模上推广使用？会对第三方支付机构的三类业务产生不同的影响。这些问题非常重要，值得第三方支付机构深入了解、分析和处理。第三方支付巨头可以积极建言献策或发挥影响力，正确引导数字货币及其相关支付市场化。

比如参照本届党中央和近年来提出的“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这一核心命题的基本精神；20 19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大力推进改革开放，加快建立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现代市场体系，放宽市场准入，加强公平监管，营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国务院制定的《优化营商环境条例》自2020 1月1日实施以来，报告的基本精神得到了详细落实。参考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指示、政府工作报告的主旨和新实施的行政法规的精神，央行在推出数字货币时应谨慎确立“政府与市场”的各自边界，明确在第三方支付和数字货币问题上“政府归政府，市场归市场”。笔者认为，建议央行坚守数字货币发行，支付体系建立后，在保证金融安全的前提下，将支付的商业化(零售)交给商业机构(银行和支付机构)运营，防止各自角色错位，避免官民(商业机构)争利。

(作者是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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