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费60元年收益高达23倍 “微传销”高收益藏狮子口

“报名费才60元，年收益可高达23倍！”一个号称躺着就能“赚钱”的MMM网络平台去年开始悄然走红。成千上万的人加入了这个平台进行“投资”，一些人甚至建立了微信群，吸引亲戚朋友加入。然而，监管部门频频警告称，它存在巨大风险。

近年来，一些以“创新”互联网金融名义进行传销的组织发展迅速（区块链和比特币），几乎无处不在。一些MLM组织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内吸引数十亿美元。网络营销因其具有虚拟性、跨地域性、隐蔽性等新特点，也被学术界称为“微营销”。

那么，是什么让这些传销大行其道呢？而为什么会有源源不断的“投资者”入坑呢？

高收益的《画皮》

甘肃天水的颜勇去年8月在朋友的介绍下开始投资MMM金融社区。与其他资金被套牢而不自知的投资者不同，他在了解其高收益投资方法后依次分析了陷阱。

“其实先来的人把盘子扔给后进来的人，谁跑得快谁就能赚钱。”颜勇告诉中青报·中青在线记者，尽管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类似的金融项目，但事实是“任何学过数学的人都可能明白”，因为这只是金钱的传递，没有真正的经济支持，难免会有崩溃的一天。

但是颜勇看着他的朋友变成了豪车和豪宅，决定试一试。他利用家人的优势一点点提高价格，从几千元到几万元。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在该基金中赚了7万元。当颜勇准备继续增持时，MMM社区开始了第一次“重启”（指的是将最初交易中使用的虚拟货币变为冻结资产。如果要提现，需要带入更多的人，同时向系统的财务部门缴纳399元的保证金，以按比例解除冻结资产），投资者的账户被冻结，无法提现。

第一次重启后，颜勇意识到这表明这个平台可能出现了问题。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二次重启将在短短三个月后到来。抱着赚最后一笔钱的想法，颜勇决定将他之前赚的7万元全部投资于短期投资，然后尽快接受它。没想到，这一票始终没出来。

四川绵阳的王丽也在朋友的推荐下加入了MMM社区QQ群。群里的“领导”告诉王丽，在MMM平台上的投资从60元到6万元不等，最长周期30天，一个月盈利30%，年化收益23倍；同时设置推荐奖，被推荐人投资一次，推荐人每月获得10%的推荐佣金。在高收入的诱惑下，王丽将用于孩子手术的6万元存款全部投入了三个类似的金融互助平台。

准备多赚点钱减轻孩子手术负担的王丽被“领导”告知MMM即将首次重启，账户里的钱无法提现；让王丽没想到的是，另外两个互助社区的官方网站突然打不开了。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以“MMM金融社区”为关键词在QQ上搜索群组，发现了数十个不同的MMM互助交流群。记者发现，群友通过MMM平台交易时，都是直接通过微信或支付宝转账，平台交易不需要实名认证，支付宝和微信上的交易也不需要实名。

“‘微MLM’借助社交平台拉人头，脱离了传统的熟人关系。它只需要在网上传播所谓的MLM概念，就会有很多人加入，而且扩张速度极快，参与者分散在全国各地，通过社交平台都是MLM。”国家工商总局规范直销和打击MLM办公室主任韩海涛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这给MLM的调查带来了很大困难。由于互联网企业的数据保护意识较强，难以从第三方平台获取数据，且第三方支付机构未实现实名登记制度，交易记录无法查询。电子数据取证难，成为公安办案时最头疼的问题之一。

“马甲”不断被翻新。

除了MMM的“金融互助”，虚拟货币传销在“微传销”中占据半壁江山。据不完全统计，中国有数百种“虚拟货币”。近日，银保监会、工信部、人民银行、工商总局也对这类“投资模式”发出预警。“这种运营模式违背价值规律，难以长期维持资本运营。一旦资金链断裂，投资者将面临严重损失。”预警名单包括“马克币”、“红茶币”、“百川币”和“暗黑色币”等多种虚拟货币。

湖北荆州的方旭接触到了这种虚拟货币。去年7月的一天，方旭在朋友的介绍下了解到一种新的投资方法——马克币。董朋表示，马克币据说是比特币的升级版，静态收益每年可达5-0/克洛克-0/0倍。除了静态收益外，还有动态收益，即如果人们一起投资，他们可以获得领导奖和推荐奖，最高收益可达到15%的下一笔投资。

在投资（央行启用数字货币的时间）的小资本和高收益的诱惑下，方旭带着几个朋友一起试水。每个人都投资了3000元马克币，但半年过去了，承诺的回报并没有落到他的手里。家人知道后告诉他，这明显是传销。但方旭仍然不愿意相信，“我买的是虚拟货币，就像炒股票一样，这么小的投资不可能是传销！”

“如今，许多传销组织披着虚拟货币、互助社区等外衣，宣传高回报、低风险的投资方式，打着互联网金融的旗号，迷惑性很强。”中国政法大学首都金融研究院网络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吴昌海表示，许多从事传销的人不知道什么是传销，觉得他们是在投资。其中，以MMM金融互助社区为代表的金融互助平台和以马克币为代表的所谓虚拟货币占据了80%以上的份额。

中国政法大学资本金融研究院近日发布“新型网络营销”报告。报告指出，据保守估计，参与“微型MLM”的人数达数千万人，参与金额达数千亿元人民币，这两项都远远超过了传统的MLM。

“现在许多MLM公司会先注册一家正式公司，然后以名人的名义大规模宣传，甚至声称是为了响应中国梦和双创政策，混淆视听。”吴昌海指出，根据国务院《禁止MLM条例》和《刑法修正案（七）》的规定，“要求参加者通过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形成层级，以发展人数直接或者间接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诱导、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的”属于传销行为

中国反MLM志愿者联盟创始人邹凌波表示，网络传销之所以层出不穷、屡打不绝，是因为传销的犯罪成本太低。“在多年的反传销实践中，我遇到过不少传销惯犯，出狱后还继续从事传销活动。”

更让邹凌波担心的是，参与传销的人往往因为不是组织的领导者而逃脱制裁，但其中一些人掌握了传销的技巧，在一个传销失败后立即组织了另一个传销。此外，还有许多现成的MLM模板和服务机构。如果你更改了网站的名称，你可以立即启动一个新的MLM系统，并且复制裂变非常快。

我都不知道去哪里举报。

除了MLM制度容易复制之外，监管难度也是“MLM分子”屡屡得手的原因。中国反MLM救援中心网络负责人马胜玲向中青报·中青在线记者介绍了“反MLM”面临的监管困境:“作为一个民间组织，我们只能配合公安和工商部门收集证据，但当我们掌握了MLM信息并想举报时，我们往往不知道去哪里举报。”

马胜玲表示，由于“微型传销”的参与者遍布全国各地，无法根据属地管辖原则确定监管部门应向何处报案。更让她苦恼的是，传销没有明确的举报标准。

“一些地方的公安部门说受害者必须达到30人才能立案，而另一些地方说组织级别至少要达到3级才能立案。作为一个非政府组织，组织30个人到同一个地方举报并不容易，因为许多参与者往往不愿意提供证据。”马胜玲说，许多志愿者因为难以报案而不得不放弃报案，这很遗憾，因为收集MLM组织的信息往往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对此，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教师李小凯表示，网络传销立案难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缺乏证据和线索。当非政府组织或一些受害者向公安部门报案时，提供的线索和证据往往是零散的，没有得到充分核实，无法确定被举报的组织者从事传销活动。如果公安机关贸然立案，可能会干扰正常的社会活动。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各个监管部门的协调。工商、公安等部门的数据库建立后，大多只为本部门提供功能服务，数据库之间没有无障碍互访，也给公安部门调查案件线索和证据造成障碍。正是上述问题阻碍了办案民警依法立案。此外，一些基层民警认为此类案件破案难度大、破案率低，同时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办案人员短缺的情况下，他们也会缺乏一定的立案积极性，转而选择暂时保留线索、延迟立案。因此，要提高互联网传销的破案率，需要联合工商、公安等部门的力量，同时争取互联网企业的支持和配合，从线索拓展和证据保全的角度建立便捷高效的渠道和协同情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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